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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忠奇:退群(小说)

时间:2024-10-08人气:编辑: 初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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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邵忠奇

    早醒。花幞照例要玩手机。

     在“土著”文学圈有些欲语还休的时候,一只小红包款款落将下来。睡眼惺忪的圈子,因为这一个红包,把如烟如雾雨丝织成的网幕,一下子撩开了。

    土著群聚集了土著市数百文人骚客。和其他群一样,昵称和头像都很怪诞,群主叫羊头,还有什么肉肉、狗儿、花鸟之类。大耳环、烟杆、胡子等头像各异。不同的是,粘贴发出的,诗歌类甚多,作品链接也不少。此时的一个小小红包亮瞎眼球,一些微醺的梦被戳醒了,更多的,还带着灰色的浊泥潜水。

    发红包的是羊头。羊头特别喜欢抢到红包后人们向他点赞,向他点赞后再形成一种洪亮的潮声……

   不经意间,宝玑发了一个链接,链接发的是一个人的作品。作者虽然是花幞不认识的人,但是花幞知道那个人,知道那个在土著市的名气,大过许多人的人。不过,稍后羊头就措辞严厉地打招呼训斥发了链接的人,傻B,踢出去。

    宝玑发的是文学作品,宝玑没违反群规呀。宝玑一脸茫然被骂着被踢出去了。此群是羊头的群,羊头是作协主席,他反感那个叫当然的作家,羊头不仅不会拉他入群,建群时还特别强调,当然不能进此群。

    说踢就踢了,宝玑不在群里,和那个当然一样,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发了红包之后,踢了宝玑,就像阿Q戏弄了小尼姑,羊头露出十分得意的笑。

    就像驼背五少爷喝了狗宝酒,群里一些人应和着羊头,发出九分得意地笑。

    花幞就是花幞,他的心境并不失落,宝叽发的链接没删,他点开了链接中的作品,是《母亲的庄稼》系列。散文写得好吗,当然。   

    在由衷地赞叹之时,花幞真想点几个大赞,但最终怕得罪羊头,就忍住没有。花幞知道,虽然和他一样有着想点赞的,是一拨人,或是一拔拨人,然而此处有羊头。在群内,羊头是群主,在土著市作家界,羊头是老大。最近,羊头在X届冰心奖中,擦着边儿得了个打括号的优秀奖,虽然没有将他的作品集公布,但羊头已经认为了不起得很。

    他了不起,就要打压比他了不起的人。所以羊头在引领着一群人,嘲笑那个发链接的宝玑是傻B,宝玑还真不知天高地厚,敢于挑战羊头的底线。那位散文作者当然,名声在外,势头响亮。羊头不会也不敢和他的作品比高低,写文章羊头不敢与当然比。羊头与当然较量。羊头选择的是,从另外的角度打压当然。常常编造一些小故事,涉及的是当然的人品人格问题。在这些生动而鲜活的故事的裹挟之下,当然就为人所不齿了,掌握了话语权的新闻高地,当然的人品人格就越来越有问题。

    花幞不完全了解当然,偶尔读了当然的作品,特别是《母亲的庄稼》,就直叹他写得好,便在群里问,当然是做生意的?

    没人正面回答。只是,有人私聊花幞:你孤陋寡闻,连当然都不知道?

   花幞再问,他是不是欠了羊头的钱或米了?

     ……没,没有。

     私聊花幞的几个人也带着几分诡异地笑。

    他们笑的不是当然的作品,笑的还是宝玑,他不知天高地厚发了当然作品。尤其选择在这个时候这个圈内发链接。那就是发链接的宝玑的不是了,当然的作品当然的影响早就影响到羊头的地位,早就引起羊头的不适了。试想,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当然,居然能把文章写得行云流水,写得深沉深刻,写得引起共鸣,写得羊头汗流浃背,此时此刻宝玑发他的链接,不傻B,踢了才怪?

    花幞中鲁迅的毒太深了。

    他感到这嘲笑除了当然宝玑之外,似乎也包括花幞他自己了。

    那个既不欠钱也不欠米的当然啊,除宝玑外,花幞被他同化了。

   嘲笑也就嘲笑呗。在土著圈内,嘲笑一个人,跟吃了胡豆放个闷屁一样风一吹就过去了。嘲笑者和被嘲笑者们,你天亮,宝玑花幞当然也会天亮。你的日子好过,不能不代表宝玑花幞当然的日子没你好过。此时,花幞开始看不起羊头,就像羊头瞧不起当然一样。花幞读过羊头获了奖的那部散文集子,花幞怀疑自己的眼睛不对,他认为,羊头的作品显然是进了水。用水来包装的,连小学生都不如。看着圈子因他的存在热热闹闹,羊头的文章伴随红包发出去,就像投了几粒日不笼耸的小石子儿,还居然溅了个水泡,花幞心里就呸。花幞心里呸的是羊头的人品人格,是羊头的人品人格和作品都有问题,而不是当然。

    花幞崇拜当然了。那个写《母亲的庄稼》的人,地地道道的土著市人:当然。他出生于土著市土著乡的土著村。自15岁离开家,先当兵,后流浪,再打工,2008年底返乡,如痴如醉伏在江边的出租房写作:诗歌、散文、小说、电影剧本。自称“偶有发表挣点小钱,终将一事无成,仍然满足”。这些年来,当然创作得非常认真,日子过得简单低调。带着好奇,带着“人格分裂”的疑问,花幞要去拜访当然。

    不访不知道,一访吓一跳。拜访了当然后,花幞才知道自己果是有些孤陋寡闻。《母亲的庄稼》于当然来讲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序曲,这些年来,他完成了算是可以让土著市可以载入文学史册的突围,一部几万字的《拯救老爹》,发表在最大最有影响力的刊物——《人民WX》的头条,之后再被很多大刊转载——这,是羊头梦寐以求却无能实现的,也是羊头措手不及的。

    就是这样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当然,成了人物。他一举成名,一炮走红,既宣告土著市的文学进入了新的等级,也宣告着他的境界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事后有人这样评论,没有当然,就没有土著市的文学;不提当然,土著市的文学就会黯然失色。花幞现在知道,这是一位知名作家说的话。

    当代的文学境界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呢?花幞有了这样的结论。他平静。平静到和一群人一起,无论谈论国内国外一切与己有关与己不关的事,从柴米油盐再到文学,只要不问他,他永远都不会插话,不会高谈阔论,更不会谈及自己在土著市的成就,似乎这些,永远都与他毫无关系。

   花幞喜欢结交当然。

   后来,有一天,花幞与当然在公园的林子里行走的时候,有一丝阳光从树缝中透进来,斜射在当然的脸上,他像珍惜什么似的,突然站住了,调皮地微笑了。他天真地看着那丝阳光,就像一个不知事的小孩子想用双手去捧着。

   花幞说,阳光很神奇,是不是有种润物细无声的功能和效力?当然仅吐出一个字,嗯。

   花幞想,这些年来,是阳光不声不响地晒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改变了很多,直至改变了他的心境。

这个不进圈子的人,这个少言寡语的人,一个从不插话的人,一个既不欠谁的钱也不欠谁的米的人,无论如何都谈不上与人品人格以及“分裂”这个措辞有着多大的联系吧。天下还有比自己的作品扬名了天下,并引起了惊涛骇浪那么大的事情吗?没有了。

   面对羊头,当然保持着平静。他说,平静,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当然用一部又一部的作品,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虽然,后来到现在,羊头就带着圈内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关注”着他的动向,了解着他的过去未来,事后,羊头炮制出了颇具权威的结论:人格分裂。这让当然感觉到林子那么大,大得有些拔凉拔凉。当然没去管。他管的是他的《拯救老爹》。《拯救老爹》就像尖利的山风,湍急的细流,将一道神秘的天光无声射向羊头。

    一个平静的人,一个淡然的人,一个扬名天下却出不出一个道理来,一个被嘲笑人格分裂的人却不不屑去争辩出一个道理来的人,他让羊头找到了抨击他的方向,却抓不住嘲笑他的把柄。就像西方米国,带着几个小弟得意洋洋造谣生事,脸不红筋不涨说病毒那个东东出自东方大国某实验室,说的口水爆天,说的面颜尽失了,说的人格都分裂了,竟然还在热炒。

   花幞退群了。

   不是羊头踢他,他也要退群。面对土著群里这股腐蚀之气,花幞不想平静。

  据说,羊头还在群里群外咆哮。他要让当然变得淡然、灰暗、瘫软,变得混沌、暧昧、肮脏。他变着法子想尽一切去诋毁当然,把“人格分裂”这个命题炒得贼香。(创作于2019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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