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片:宜宾三江口。
唐古拉山脉格拉丹东雪峰下的姜根迪如冰川融化的第一滴圣水,仿佛从天而坠,化作青藏高原上的涓涓流水,汇聚了千百条溪流,以磅礴之势一泻千里,带着初生的血性和莽撞,穿越横断山脉,一路浩荡东去。金沙江在惊涛骇浪中向东奔腾,在蜀南与另一条承载长江上游政治、经济、文化的岷江汇合,开始了万里长江之旅。成就了“万里长江第一城”——宜宾。
逐水而居,是人类社会发展史的重要阶段,也是人类智慧的重要表征。坐拥三江的宜宾,自然成为最佳的选择地点,因水而生、因水而荣,数千年来,宜宾人在这片三江交汇的土地上建造自己家园的同时,三江所赋予的深刻内涵,也渐渐浸润入宜宾人的血脉当中,炼为精魂。
奔流不息的大江润泽着宜宾的山川原野,也因此塑造了宜宾多元文化的雏形。长江文化为宜宾文化之基,抗战文化、酒文化、茶文化、奇石文化、建筑文化等由此孕育。而大江容纳百川、激流勇进的气魄,塑造了宜宾人兼容并包、开放豁达、勇敢进取的精神气节,这便是长江文化之魂。
倚江而生 靠江铸魂
宜宾是长江上游人类开发最早的农耕地区之一。1980年从筠连县“拱猪洞”出土的古人类臼齿化石和南广、越溪、横江20多处石器采集点采集到的40余件石斧、石铲、石锛等石器,说明宜宾人类活动的历史可追溯到4万年前的原始社会旧石器时代晚期,那时境内已有人群生息。
奔腾不息、浪卷千秋的金沙江、岷江、长江,为宜宾的先民创造了一块又一块肥沃的冲积河洲,还源源不断地为他们送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江水,使他们获得了生生不息的生活资源。因此对大江的崇拜和敬畏,始终是萦绕于宜宾先民心灵中的神曲。
无数年来,奔流不息的江水也将容纳百川的气魄融入了宜宾人的灵魂:长宁人周洪谟在任礼部尚书时,向皇帝上书《流民说》,建议对少数民族和流民不应进行绞杀,而应进行招抚;南溪人包弼臣,自创了一种将北碑与南帖熔为一炉,既有北碑沉雄强力感,又具有南帖洋洒飞动神采的独树一帜的“包体字”,被誉为“字妖”;面对三重大山的压迫,郑佑之、刘华、卢德铭、李硕勋、余泽鸿、孙炳文等一大批革命志士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向着理想前进;新文化运动先驱阳翰笙,现代新儒家代表人物唐君毅……这都折射出宜宾长江文化的灿烂云霞。
“同大迁川,李庄欢迎,一切需要,地方供给。”在近代,抗战爆发后,日军长驱直入,气焰何等嚣张,国内失败情绪和投降主义一时尘嚣日上,诺大的华北,竟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而在这时,困于昆明的同大师生在善良的李庄人民十六字电文盛情邀请下北迁李庄。从此,同济的莘莘学子告别了颠沛流离的日子,潜心治学,树立了文化抗战的丰碑,为中华文明的传承立下了不世之功。
兴盛的码头文化是长江文化在宜宾的又一体现。宜宾码头素有“六渡八帮”。六渡是六大渡口:北关渡、东门渡、合江门渡、上渡口、中渡口、下渡口。八帮是八大船帮:干货帮、成都帮、五板帮、叙渝帮、叙泸帮、竹木帮、盐帮、嘉阳帮。特别是明清以来,码头文化与四川地方上的袍哥文化相融合,还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行为规则,就连现在,在宜宾人的日常生活用语中,也含有码头文化的特征,如“拜码头”、“跑滩”等等。
资料图片:三江口CBD效果图。
江畔那些景、那些人
说到江,谁人不忆起三江交汇的波澜壮阔。记者的首站,便是这三江汇合的地方。
如今正值夏季,从宜宾城区合江门广场上放眼望去,在宽阔的三江汇流处,随处可见游泳爱好者们激起的层层浪花,蛙泳、仰泳、自由泳、蝶泳……宛如水中行进的鱼群,场面颇为壮观。
宜宾首次提出把三江口打造成为宜宾CBD(中央商务区),随着全长约4.6公里宜宾长江公园渐渐揭开帷幕,未来三江口的全貌让人充满幻想。
为了更好的领略三江交汇的壮阔以及宜宾山水环绕的美景,三江口零公里处的观景平台位置成为了重要的景观视线,地标建筑与观景视点距离约900米,在零公里处形成较小仰角,使每一位到访者在获得最好视线的同时,达到与环境协调共生。
三江口无论现在还是未来都将以“宜宾之门”的形象成为长江文化最好的传播平台,它更是一种城市名片,一种传播文化的方式——三江际会,宜山宜水更宜宾。
如果说大多数人是抱着“会当击水三千里”的豪情亲近大江的话,那么对于靠着金沙江讨了一辈子生活的老船工江净乐来说,对大江的感情却是崇敬中带着畏惧。记者溯水而上,金江号子,如雷贯耳。
江净乐告诉记者:“拉纤其实是有机动船之前我们这些地方最先进的运输方式,这是由屏山的自然条件所决定的。屏山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车马难行,人们要生活就要进行物资交换,一个人肩挑背扛最多也只能负重两三百斤,速度还缓慢,可是拉船的话,平均算下来一个人至少可以拉动一吨重的货物,因此,使用木船运输成了最快捷的也是最有效率的运输方式,所以屏山纤夫的历史应该与木板船在金沙江上航行的历史一样久远。”
然而,金沙江这条屏山人民所依靠的生命线在“动怒”时却也可能成为 “夺命线”,“其实我都是在鬼门关走了几趟的人了,救人我都救了好几个。”江净乐告诉记者,当地有句俗话说矿工是葬了没死的人,而纤夫则是死了没有葬,船工工作的危险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正是因为心怀畏惧,所以内心才更为强大,所以,面对丛山峻岭,面对激流险滩,他们唱着“吆么吆么……哦嘿……嗨嗨!”的船工号子,一往无前。作为“金沙江号子王”,江净乐如今的梦想是让金沙江上的船工号子一代一代流传下去,这唱的已不仅仅是一首歌曲,更是面对大江的千万年考验之后,一种历经沧桑的态度。(宜宾日报记者 刘婧 )
-
川南经济网版权与免责声明:
1、凡本网注明“来源:川南经济网”的所有作品,版权均属于川南经济网,未经本网授权,任何单位及个人不得转载、摘编或以其它方式使用上述作品。已经本网授权使用作品的,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并注明“来源:川南经济网”。违反上述声明者,本网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
2、凡本网注明“来源:XXX(非川南经济网)”的作品,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
3、如因作品内容、版权和其它问题需要同本网联系的,请在文章发布30日内进行。
※有关作品版权事宜请联系:13882779006 邮箱:3109022@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