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正值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重要讲话精神之际,泸州人民和全国人民一道,满怀喜悦的心情,迎来了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伟大日子。在泸州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下,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人物传记《泸商记忆》一书与读者见面。该书分为《前言》《百年泸商记忆新》《改革开放我为先》《搏击翱翔新时代》《后记》五个部分,以人物纪实的手法,采访、整理了40位独具代表性的泸商,力求全面、详实地展示各个时期泸州商界人士,艰苦创业历程和大爱无疆的感人故事,藉以向砥砺前行的泸商们表示崇高的敬意。相信您可以从优美的文字,详实的素材中,感受到历史的沧桑和泸商的情怀。为了更好地感谢泸州商界、文艺界、新闻界朋友对本书的大力支持,我们将该书的全部内容陆续发布于网络,以飨读者,敬请指教。
第二章改革开放我为先
赖高淮:时代巨匠屹立酒坛
滩平山远,灯红酒绿,中国酒城泸州人杰地灵。2016年 10月31日,泸州酒业界,迎来一个划时代大事——中国白酒非遗文化首位传承人赖高淮收徒仪式,隆重地在江阳区赖高淮酒文化博物馆举行。参加活动的有中国白酒专家沈怡方、赖登燡等各界精英人士约四百多人。当日,所收的弟子有沈鸿林、杨玲麟、杨黎、陈良、杨磊、韦成波、沈元勇、沈连(女)共七男一女,刚好巧合中国神话中的八仙,岂非天意?
回想1993年10月4日,原国家主席杨尚昆视察泸州,在省长肖秧、省委副书记郭金龙、市委书记杨运洪、市长唐宁等省、市领导陪同下,视察泸州老窖厂时,将赖高淮称为“中国酒圣”。那么,赖高淮是如何在江阳大地,修炼成圣的呢?
1950年,16岁的赖高淮在泸州农校毕业后,将被分配到泸州农科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一场抗美援朝战争爆发,中国好儿女勇上前线,赖高淮毅然服从分配,参军进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坦克学校。因为是科班知识分子,赖高淮一进部队就被任命为副排长,16岁的娃娃兵,居然率领一排坦克兵!
战火熊熊,硝烟弥漫,三千里江山摆战场。当时,美军有着制空权,坦克常开在我军步兵前沿阵地前耀武扬威。我军坦克刚进入战斗,敌强我弱怎么办?赖高淮大胆提出一个想法,投入比敌军大得多、威猛得多的特大型重型坦克T34和T52自动推进炮,悄悄地隐藏在茂密的林带。一天、两天……美军敌人再次将坦克开到我军阵前,赖高淮一声令下,万炮齐发,不到半小时的作战,敌军遭毁灭性打击!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投入第一场战斗。赖高淮驾驶着坦克驰骋沙场,爬冰卧雪,浴血征战,迎来抗美援朝凯歌高奏!1953年,中国人民志愿军回国,赖高淮取得无数作战佳绩,部队首长要上报请功时,却接到上级命令:“赖高淮转业!”一位将来会成长为将军的青年,要眼睁睁地告别军营,部队首长只能无限惆怅地对他说:“小赖,你的将军梦不能实现了,家庭成份问题……我们能为你做的,只能将你的战绩装入档案袋,开出一份特别证书,保送你到地方……”解放前,赖高淮生长在一个富足的大家庭中,父亲开的同发生槽坊,是民国后期泸州36家大酒坊之一,酿制的泸州老窖大曲酒行销全国;赖父又先后开了钱庄、纱厂和盐号,川南富甲一方,素有“泸半天”之称。
曾经战争洗礼,敢于为国捐躯,一个转业算什么?赖高淮笔挺地站在部队首长面前,潇洒地一个军礼:“没啥,返回家乡,一样能够占领制高点,夺取辉煌!”
“我要烤酒!”
一回到泸州,赖高淮闻到营沟头,从早到晚飘出的白酒清香,选定人生的第二战场——泸州老窖烤酒坊。
离家前的16年,赖高淮伴随着“同发生”长大。金色童年中,最大、最有趣的乐园是“同发生百年老糟坊”。那一排排酒窖,一堆堆酿酒原粮,一列列酒缸酒坛及忙碌着的酿酒工人,成了赖高淮捉迷藏、问东问西弄懂一个个好奇问题的“富矿”。说不清是降临人世时,第一次呼吸就嗅到酒香;还是幼年时品到的第一口酒,赖高淮心里埋藏下“烤酒种子”,从此与酒结下不解之缘!
昔日朝鲜战场硝烟弥漫,今天的老窖烤酒坊热气蒸腾。一向乐观、潇洒的赖高淮,不忘父亲的教诲“没有三百斤毛毛力,就不敢走进武糟坊!”,这位当年酿酒世家的富二代,从此肩扛100多斤的红粮包,与工友们一起下糟,踩曲、摘酒,储存……中国的酿酒绝技,自古以来没有任何文字记载和科学依据,完全凭借实践经验和感官判断,师徒相授,传承技艺,酿酒的奥妙成为了千百年难解之谜。
因掌握有农业知识,懂一些化学,同样是烤酒匠,别人按老师说的去烤酒,赖高淮却不同,爱观察、爱记录、爱思考,将酿酒工艺一道道地记录,同时反复思考:为什么这口窖池能出好酒?为什么那口锅蒸的酒产量大?每天,另类的烤酒匠。赖高淮—做完活儿,别人都是闲聊喝酒休息,他却躲一边整理出200余万字的笔记,诞生中国酿酒史上第一份文字资料。天长日久,赖高淮从原粮种植、到粮食选择、踩曲、发酵、下窖、蒸馏、摘酒、存储、勾兑调味……每一道工序都有翔实记载,第一次运用生物、化学、工程技术,将生物霉菌的多样性、可变性、瞬态性、不确定性、复杂性——这些深奥、神秘的酿造发酵技术研究出来:1957年,为国家科委提供“分层回酒”“断吹回酒”“以糟养窖”等酿酒高新技术;1959年,全国首创酿酒副产物利用技术,开启酒业循环经济。
上世纪60年代,一个动荡不安的岁月,赖高淮因“家庭成份”冲击,调到卫星厂研制人工牛奶。赖高淮离开泸州老窖后,工人们在缺少粮食烤酒的情况下,只能用芭蕉头、芋头杆、粉葛根等替代物养窖。三年下来,建于1573年已连续酿酒400多载,全世界唯一的“活古窖”因酸度过高,1961年不出酒了!
怎么办呢?数百名高级专家蹲在国宝窖池前,整整2个多月一筹莫展!几乎处于绝望之际,猛然有专家大声怒吼起来:“赖高淮呢,哪里去了?乱弹琴,快把他调回来!”一个通知下去,赖高淮火速调回泸州老窖,一头钻进老窖烤酒坊,蹲在国宝窖池前,手拿量杯量筒,从窖泥到酒糟,从霉菌到黄水,从曲药到粮食发酵……一一取样,加入化学试剂测试,获得挽救国宝窖池的结论:“酸度高了,必须降酸!”第一次听说采用化学方法,大家半信半疑,死马当活马医,“国宝窖池”居然恢复正常出酒,还提高了粮食出酒率!专家学者彻底信服。
一个奇闻不胫而走,大西洋彼岸的美国专家震惊,立刻尊称赖高淮是世界当之无愧的“中国窖父”!
茫茫科海,悠悠酒香。
重回泸州老窖的赖高淮,一边烤酒,一边钻研,自学了专业的粮食发酵知识,发现了决定百年老窖出好酒的秘密——“窖池中的微生物群”,首创人工培养老窖泥,为浓香型白酒的发展打开了大门。50余年间,赖高淮先后担任副厂长、总工程师,力图运用掌握的知识和能力,“破解前人失传的美酒配方,为中国白酒的历史传承填补些遗憾,为中国的酿酒文化、历史做些事情。”
1966年,作为中国酿酒技术的传播者,赖高淮开始编著《浓香型白酒生产工艺》、《制曲工艺与质量》、《白酒微生物培育与利用》、《白酒勾兑调味技术》等技术专著,并组织开设全国酿酒师培训班;1987年,荣膺首枚国际金奖“金鹰奖”,并先后获莫斯科、布达佩斯、吉隆坡等多种国际金奖,重启中国白酒国际金奖之门;1992年,被美国有关机构授予“国际酿酒大师”最高荣誉和证书;1994年,被原国家主席杨尚昆称为“中国酒圣”;2007年,被国务院批准为酿酒业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第一人,享受国务院津贴;2008年,成为中视《人物》专版推出的第一个也是迄今唯一一个国家级酿酒专家……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2014年,赖高淮80大寿,“你看,我午饭能吃两碗,酒能喝半斤,老吗?”面对着提问者,西装革履的赖高淮,亮出一身“潇洒”,呵呵一笑,随手打开音响,踩着节拍跳起舞。平常时间,赖高淮每天都到窖池看看,指导年轻人烤酒。“别人都问我,你已经是国际酿酒大师、酒界泰斗了,功成名就,应该享享清福了。可是我不放心,老祖宗的技艺不能丢。”
“赖老风趣、幽默、和蔼、潇洒,是我们的崇拜对象。”国家级酿酒大师、泸州老窖第九代、十代酿艺传人沈才洪、张宿义谈起老师赖高淮,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尊重和崇拜:“没有赖老,世界上可能不会再有中国国宝窖池了。”早在1990年中国白酒专业协会与商业部技术协作组共同开展活动,赖高淮先后在昆明、泸州、成都、万县、邛崃、大连、西安、广州、洛阳、顺德、伊犁、乌鲁木齐、武威、广汉、彭州、陇南、上饶、北海、习水等地传播白酒技艺。孔子弟子三千,赖老徒弟五千。全国的所有名酒厂,都有赖高淮的徒弟当酿酒师。”
“做出传世作品,做真正的中国白酒,将祖传秘方发扬光大!”。最近几年,赖高淮付诸实践,曾用3个春秋印证并恢复了“同发生”的泸州老窖大曲酒祖传秘方,将其定名为“中国窖父”酒——这是赖高淮做了一辈子酒,借鉴家传四百年的浓香酿造不传之秘和毕生的酿酒心得,做出的一款酒。说是作品,也可以说是他一生心血的结晶。自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方式分为父子相传,师徒相授两种形式。今天,赖高淮,采取师徒相授的形式,收沈酒坊第二十二代传人沈鸿林等八人为弟子,传授其酿酒的工艺与精髓,将我国传统古法酿酒工艺源远流长!
中国古代神话,曾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今日之泸州拜“中国酒圣”为师的“八大仙人”,将在中国酒坛大显身手,让“浓香”飘满世界!
赖高淮曾任全国政协委员、泸州市政协副主席、泸州市工商联第二届副主任委员、主任委员,泸州市工商联(泸州商会)第三届会长。
来源:泸州工商业联合会(总商会)编印的《泸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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