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塔尔——制造“工艺品”的桥
波黑的全名叫“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也是从前南斯拉夫分家出来的国家。“波黑”一词最早进入我的记忆,要拜萨马兰奇大爷所赐——在1992年巴塞罗拉奥运会开幕式上,他深情吁请波黑战火中各方放下武器,以奥运精神为引导,坐在谈判桌上和解对话。不过,我当时想也没想过20年后会来到波黑,尤其是会相遇它那深藏于山中的小城莫斯塔尔。
说莫斯塔尔“深藏于山中”是非常具体的。我们从克罗地亚海滨城市萨达尔出来,沿途200多公里大多是山路,那车因此就开了4个多小时,途中基本上就没看到到一个像样一点的城镇,除了山还是山。到了莫斯塔尔后,导游说第二天还得有3个小时的山路车程才能到波黑首都萨拉热窝。
我这样的描述,可能会让人要怜悯莫斯塔尔——被扔在深山群落中的它,是不是很有些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苦逼?可事实是这莫斯塔尔根本就不苦逼。它给我的第一印象居然是中国丽江。当时的情景,就如同10年前我从大理出来爬几个小时的山,眼前突然出现丽江古镇一样。丽江在玉龙雪山下的玉龙河畔,莫斯塔尔则扎根在奈莱特瓦河谷两岸的崖壁上。那奈莱特瓦河有近百米宽,水清幽碧绿,在莫斯塔尔小城中穿过时,崖壁下拐弯抹角之处,几乎都要秀出一个汪汪一碧的绿潭。这就让我想到了郦道元笔下那些描述三峡的文字:
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
不同的是,奈莱特瓦河两岸没有“悬泉瀑布,飞漱其间”。两岸距河面10多米高的悬崖绝壁上,高低错落,鳞次栉比,全是古意悠悠的石头房子——这些用岩石累砌的石屋,敦实拙重,有的如碉楼,有的如城堡,与那一河清波碧潭如影随形,蜿蜒而去远方……只是河两岸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东岸是信奉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居住区,标志性的民居是那种用石头砌成的穹隆形土耳其风格,状若碉楼;宗教标志自然就是圆顶清真寺,著名的科斯基•默罕默德•帕夏清真寺那高耸的宣礼塔俏然凌空,渲染出一种崇高神秘的宗教气氛。西岸是信奉东正教的克罗地亚族人居住区,山下铺满了白墙红瓦的地中海风情民居;宗教标志很空灵,那就是山头上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高擎出小城神圣庄严的天际线。
两岸的种族与信仰虽然都不是同一门派,但既然都共日出共月落,共一江春水向东流,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这奈莱特瓦河上于是就有了一座古朴的拱形石桥飞架在悬崖绝壁上——有如天才画家的画龙点睛之笔,那桥线条优美,皎如彩虹;轻盈灵动,翩若惊鸿,点活了奈莱特瓦河的碧水,点活了那悬崖下的绿潭,更点活了那两岸的房屋……
实际上,莫斯塔尔的出名,就全赖这座桥。“莫斯塔尔”意思就是古老的桥。城市以桥命名,也以桥而闻名于世。这桥还古,建成于1556年,那时我们泸州老窖的祖宗温永盛夫妇还没有开始挖1573窖池。桥由其时控盘巴尔干的土耳其人所建——当年莫斯塔尔是土耳其奥斯曼帝国边境重镇,来来往往的威尼斯和中东的商人要想投机倒把赚大钱,都得到恭恭敬敬向此桥递上名片。我站在那桥上时就想,从中东出发的马帮商队,估计就驮有我们中国的丝绸、瓷器和茶叶。这样看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它推举为世界文化遗产,我个人举双手赞成。
莫斯塔尔桥并不宏伟,是那种工艺品似的小家碧玉型。宽4.55米,最多过一辆小车;桥长27.34,快走也用不了一分钟;桥面是拱形的,有一种曲尽其妙的味道;桥的墩石、栏杆、桥面共用了1088块长方形巨石,拙朴而又敦厚。桥的两端各有一个石砌桥头堡,依着桥头堡的又都是矗立扎根于岩石上的石头建筑。那桥拱最高处距水面20米,我们站在那往下一望就是碧水悠悠,导游介绍,就象我们中国的草原赛马,西班牙斗牛一样。每到夏天,都要在这里举办一个跳水节,年轻的小伙子们会站在老桥中央,然后纵身跳入河中,展示他们矫健的身姿,这已经成了老桥和莫斯塔尔的名片……
导游介绍,要体会莫斯塔尔的妙处,有两个时间节点。一个是日出,一个是黄昏。先说日出,我们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看。到了时,我脑袋里跳出的第一个词是“清冽”——那桥是一道清冽的弧线,优雅地清冽在山崖之间,宁静地清冽河波之上;鲜红的霞从天上来,清冽地抹在山头上,构成了一道绝妙的背景;风清爽,桥上有一个金发女子,风中挥舞着手中的红纱巾,似乎是要把那朝霞从天上招引下来,又恍然就是仙女从那霞光中下凡,让人本能地生出冲动,想把她从桥上带回家过好日子……
黄昏是莫斯塔尔桥给我们的见面礼。我们到达时正好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夕阳将玫瑰红的色彩涂染在山崖、小桥、碉楼、城堡、民居与圆顶清真寺上,仿佛就是童话或者是《一千零一夜》中的场景……我们从桥上走过就是老城的街市,那是经了几百年岁月的小街,鹅卵石铺砌的街道已经磨得发亮。街道与桥差不多宽窄,让人觉得就是桥的自然延展。信步走时,突然就产生了一个不搭调的联想,仿佛那奈莱特瓦河清波一挺举,就成了桥,水向桥两边铺洒下去,就成了鹅卵石小街。街道两边高高低低错落出的庭院,都古朴优雅,有玫瑰依着木质栏杆,有青藤绕着石级。这些院落有民居,但更多是咖啡馆、酒吧、餐馆。那些卖传统工艺品的土耳其风格小商铺,门口几乎都有穿着民族服装的女子招揽客人,让人恍然是置身于16世纪波斯尼亚的风情中……哦,这桥与古街,简直就是古风习习的上佳波斯尼亚工艺品。
然而,这世外桃源般的古意民族风情,却让一个另外下一个“工艺品”绞杀了——我们眼前出现了几个几乎同样的小商铺,那货摊上竟然全是用机枪子弹壳、炮弹壳、钢盔制作的工艺品。问导游,导游说这些“原料”在莫斯塔尔多的是,波黑战争遗弃的。在那场战争中,先是桥两岸的穆斯林族与克罗地亚族联手打塞尔维亚人;把塞尔维亚人打跑后,两岸又反目成仇用命拼武功。这一打一拼,莫斯塔尔一城13万人就报销死了2万多人。“血”溅到莫斯塔尔桥身上,桥也因此遭殃——在打塞尔维亚人时,坦克从桥身上开过,它也坚如磐石,岿然不动;但在两岸比拼时,却被炮火轰入奈莱特瓦河中。桥头堡石墙壁上,至今还可以留有无数触目惊心的弹孔。我们现在看到的桥,是2001年修复的。幸好重建时他们为了长记性又不嫌麻烦,硬是从河中将部分原始石料打捞出来,不足石料均从当地山上取用,一门心思就是要复古,让桥里里外外不但形似更要神似。导游说,许多费用都由欧盟掏腰包。有了这样的合力而为,才有我看到的“丽江古城”、世外桃源、《一千零一夜》。真要谢天谢地。
不过,导游说的报销了2万多人,还是太抽象。真正触目惊心的是我在那新城看到的惨状——这莫斯塔尔由新城与老城组成。桥两岸是老城。新城则沿着西岸平坦开阔的地势摆开,规模远大于老城。新城有一条主干道,也有无数小街巷——当年这城市的主干道就是主战场,小街巷则是巷战。所以,但无论是主干道,还是在小街巷,随处都能看到战争制作的“工艺品”—— 弹痕累累与千疮百孔的建筑,还有被大炮轰塌的房屋。让人马上就联想到炮火连天,血肉横飞。我们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新城“游览”中,至少就看到10处 “缺手少脚”的断壁残屋,空无人迹,长满野草,甚至还有大树从建筑的破框架中伸出硕大的枝干——“尔墓之木拱也”,斯人已去,独留断墙残壁夕照中,这就是那些亡灵的墓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其实,无论是塞尔维亚族,还是克罗地亚族与穆斯林族,最早都是从斯拉夫人种这个祠堂中走出来的,居然一言不合,就要刀兵相拼。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关于人的定义:在地球生物圈中,人是唯一一个通过有组织形式,对同类进行灭杀的动物。
萨拉热窝——让子弹飞的桥
啊朋友再见,
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
你一定把我来埋葬
请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这首歌是南斯拉夫最早传入中国的电影《桥》的插曲,上世纪80年代曾广为传唱,成了一代中国人的特殊记忆。我这次来波黑,就曾想去朝拜那电影中的“桥”。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却是莫斯塔尔。让我还没想到的是,到了波黑首都萨拉热窝居然又遇到了一座桥,而且,这座桥比莫斯塔尔更叫人揪心。
萨拉热窝的这种“安排”,打破了我之前的旅游预期——我到萨拉热窝的本心,是想凭吊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场景。上世纪80年代,《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紧跟着《桥》跑到了中国。它的情节设置、表现手法、人物塑造,让国人大开眼界。萨拉热窝沾了这光,明星一样风靡了整个中国——那时,所有巴尔干半岛国家城市的名气都没有它大,甚至希腊首都雅典与南斯拉夫首都贝尔格莱德都要甘拜下风。
现在我就站在萨拉热窝城狄那里克山上,那是电影结尾处两个德国党卫军军官唠叨的地方。从这里可以鸟瞰整个城市,能够看到米利亚兹卡河在阳光下从城市中蜿蜒而去远方。尤其是电影中的钟楼、铜匠街、清真寺、教堂,都依稀在目。下山后,专门去了巴什察尔希亚大街,也就是钟表匠牺牲时一群鸽子飞向天空的清真寺广场。广场上的老城地标“塞比利”——那个形状独特的喷泉亭子还在。如同电影中一样,广场上真有成群的鸽子与游人嘻戏。铜匠街就在广场边上,一家挨着一家,不只是铜匠铺,还有银匠铺,锡匠铺、铁匠铺——萨拉热窝是500年前在土耳其人手中开始兴旺的,他们在强行传播伊斯兰教的同时,也顺便把银匠、铜匠、锡匠、铁匠的手艺带到了这座城市。人走在这街上,听着那铺子里付出的“叮当”声,不自觉地又进入了电影中的场景——瓦尔特正率着他的战友们撤离清真寺,如同武林高手一样从下一个圆屋顶跳到另一个圆屋顶,最后躲进了铜匠街。德军一路追赶过来,铺子里的伙计们仿佛约好了一般,纷纷拿起榔头敲打,“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此伏彼起,汇成巨大的声浪,搞得德国人找不着北……,
话说远了,还是回到那座让人揪心的桥。桥有三个名字。本名“拉丁桥”,南斯拉夫立国后曾用名“普林西普桥”,现在又多了一别名“斐迪南桥”。
那就先从本名说起。这拉丁桥1798年就在米利亚兹卡河上了“户口”。只是外形长相太一般,也就 3个普通的桥墩,4个同样普通的桥孔。桥下的米利亚兹卡河也是同样稀松平常,河面不宽,也就30来米;水量也不大,人可踩着水过河。拿它与莫斯塔尔桥比,就相当于拿一个县城级别的歌手同举国风靡的歌星相比。但就是这样一座语不惊人,貌不出众的桥,居然成了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绳——人类的历史定格了这样一个时刻,1914年6月28日上午10时,塞尔维亚愤青普林西普,响应推翻奥匈帝国在巴尔干半岛的统治,建立一个由塞族独大国家的神圣召唤,从拉丁桥边射出了两颗子弹,结果了奥匈帝国钦差大臣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夫妇的性命,由此引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这是人类发明枪支后,迄今为止最牛的两颗子弹,它随后又“命中”了100万塞尔维亚人和1200万卷入战火中的地球人。普林西普这个不满20岁,患有肺结核的青年,战后成了响当当的民族英雄,在桥边为他“树碑立传”,拉丁桥也追星改名为“普林西普桥”。
让人感叹的是,波黑大地之后又让普林西普的子弹继续飞,一直飞到20世纪末的90年代,“飞”成了二战后欧洲最大的波黑战火。导游介绍,这场战火的起因有两个,一个是民族,一个是宗教。所谓民族,就是以普林西普亡灵为代表的“大塞尔维亚”民族主义与波斯尼亚族、克罗地亚族之间彼此的历史纠葛;所谓宗教,就是塞尔维亚信仰的东正教、波斯尼亚族信仰的伊斯兰教,克罗地亚族信仰的天主教之间的恩恩怨怨。
在老城中心,我实实在在地感受了这种“江湖恩怨”的存在。从电影中钟表匠牺牲的清真寺广场穿过一条街,我们就来到了圣心大教堂,这是波黑最大的天主教教堂,典型的双塔形哥特式建筑;离圣心大教堂不远,则是东正教的圣母诞生大教堂,标志就是那5个“洋葱头”圆顶。参观时,导游介绍,萨拉热窝是著名的宗教城,除了伊斯兰教、天主教、东正教,还有犹太教,因此被称为欧洲的耶路撒冷。196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波黑人安德里奇老兄对这“耶路撒冷”有这样一段经典描述:
夜晚在萨拉热窝,天主教大教堂的钟声坚定而洪亮地敲响了两点;一分钟之后你会听见东正教堂的钟;再过一会儿贝格清真寺的钟敲响了十一下。犹太人没有报时的钟声,只有上帝才知道他们那里究竟是几点钟……
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那天主教堂和东正教堂门前的简介标牌上竟然都写了这样的提示:“国家纪念碑保护委员会通过决议,将此处认定为历史建筑,作为波黑国家纪念物。对它的强占、损毁、破坏和未经允许的勘察都被视为一种犯罪行为。”如此奇葩的提示,我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领教过。导游向我们解释,历史上这个国家包括整个巴尔干半岛,民族与民族之间,宗教与宗教之间互不相容,脾气都火爆,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所以,就成了欧洲的“火药桶”。尤其是那十处打锣九处在的塞族人,先是把波黑,后是把科索沃卷入战火,手下那些军人居然对妇女和儿童下狠手……惨痛的一页虽然成为了历史,但谁也不敢保证今后没有“子弹飞”。所以必须用法律进行强制约束,否则那些宗教建筑很可能就会吃“异教徒”的拳头。
导游说的这个,我是太深刻了。从莫斯塔尔到萨拉热窝,途中经过的每个城市、小镇,都能看到千疮百孔的建筑,弹痕累累的墙壁——这样一些触目惊心的场景,就是打死我也生不出“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儿关山,今朝更好看”的诗意。只觉得那就如同中国文革时期张牙舞爪的标语口号。而在波黑这些“标语口号”背后,是那普林西普射出的“两颗子弹”又命中了20多万人——波黑从南斯拉夫分家出来后,几个民族大打出手,萨拉热窝被塞族武装围困了两年多,市民白天上街一不小心就会吃冷枪,《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导演哈·克尔瓦瓦茨就是在那时“躺枪”的——我简直无法想像那一城的人是怎么从围城的日子中过活下来的……我必须下这样的结论,任何一个国家,只要用刀枪摆平内部问题,实质都是残杀骨肉同胞,证明的就是自己的愚蠢与下作。
好在噩梦般的日子终于翻了过去!
黄昏来了,萨拉热窝人又开始上演他们的传统生活风情——整座城市的人都嗜好喝咖啡。那老城中心的各式咖啡馆,街头巷尾的咖啡亭,大排挡一样的咖啡座,都坐满了喝咖啡的人。夕阳从狄那里克山上飘下来,飘落在米利亚兹卡河上,从拉丁桥往下的河滩上,东一群西一群的男男女女摆开了野餐,就着夕阳、流水、河风,吃烧烤,喝啤酒,唱歌跳舞……看着眼前这一幕怡然自得的场景,我实在无法把他们同那些双眼血红舞枪弄刀的战争人联系在一起。但一想到他们可能会举枪让子弹飞,我后颈窝就有一股冷风。由此就想到了一个关于人的论述:人是自然人、道德人、信仰人、政治人、天使、魔鬼的多重组合体。谢天谢地,我眼前这些人展示的是人性中自然与善良的一面,像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向往和谐幸福的一面。
我的这个联想很快得到了证实。按照导游的吩咐,我们自由活动到晚上七点,然后到圣心大教堂集合。由于我和两个团友顺着米利亚兹卡河走得过远,返回城中时迷了路,急出了一身汗水。于是就找人问路,但语言不通,找了也白找。幸好相机里有圣心大教堂照片,便拿出来配以手舞足蹈,居然让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明白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二人对笑一下就返回身在前面为我们带路。走了差不多10分钟,功德圆满。大家头上都是汗,我们觉得问不过心,就摸出10欧元递给过去,但二人回应的是脸上幸福快乐的笑容,男的两手直推,女的直往后闪,然后两人手拉手走人。天,我们居然遇到了波黑版本的“雷锋”了。心里就想到了一句古训“人之初,性本善”——热情善良、乐于助人,这应该是波黑人的一种初心。而射出两颗罪恶子弹的普林西普,并不代表所有的塞尔维亚人、波黑人和斯拉夫人。事实上,萨拉热窝已经在当年的瞎折腾中醒过来了,他们拨乱反正,掀翻了“普林西普桥”这个曾经让大地血流成河的耻辱名字,将桥更名为“斐迪南桥”;同时拆除了歌颂普林西普“英雄事迹”的纪念碑,并声称“永不再建”;代之而立在天地间的,是掷地有声的新文字——“惟愿世界和平!”
看着两个笑着离去的波黑青年,我在心中祈祷——战争永远不要再折磨这两个年轻人生活的土地,折磨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波黑大地上的男男女女,都应该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就像为我们带路的这对青年一样,就像莫斯塔尔在朝霞中展示出的童话结尾意境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作者简介
作者介绍:
陈大刚,古蔺赤水河边大山中五短汉子一枚。信奉出门就是硬道理一说,貌似途中一牛,生就东奔西走赶场命。性子急火,与那现实一言不合,就要拔脚上路。路上又不安份守已,喜欢胡思乱想加信笔涂鸦,跑完中国,竟然成了《笔走大中国》一书。再后又上了一个三流诗人“总有一个海湾的一块岩石,刻有你的名字”臭诗的当,就神经兮兮用双脚比划世界地图,实施个人版图的“大航海”扩张,开始寻“名”之旅。居然已得近四十国,并斗胆将美利坚、俄罗斯、法兰西、英吉利、日本大和这些牛逼国家玩弄于文字之中——现在而今眼目下,蠢牛还在途中,寻“名”之业未果,涂鸦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哟。来源:川南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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