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旭 文/图
山西有座五台山,老家古蔺丹桂镇龙厂沟对面,也有一座五台山。小时候,每当天清气朗,就坐在自家的门槛上,望着门前的远山无限遐想……
尽管家与山之间只有一望路之遥,却不曾攀越,只有那些幽远的传说铭记于心。很久以前,山上有大庙,庙里有僧,僧多粥少,以做普渡大斋,搭舞台唱庙会,以补庙用,方圆几十里,可闻暮鼓晨钟,恰逢庙会,那川人特有的落魂腔刻骨铭心,让人难以望怀。
实际上,五台山是五条山嶺撑起来的大山,人称五台山。从侧面看,五台山像一座巨型笔架,祖辈望子成龙心切,希望后世子孙做一个有文化的人,都喊这山叫笔架山。有阴阳先生路过老家,见此风水宝地,吩赠老家阳宅,门前有座笔架山,不出文官出武官。祖辈信以为真,一辈子头顶太阳,肩挑冷月,守望着一份乡情,守望着一份祖业,等待紫气东来,祥云罩顶,多年来,家乡从没有出现过像样的名人,普通人到出过不少,我也感到纳闷……
后来,当地有邱先生利用五台山的三观殿,办起了私塾。这里泥穿壁漏,风吹雨打,冬天常常冷得学子打颤颤。有文人雅士路过,撰楹联一幅,至今广为流传。
五台山,八方拱向,青为龙,北为虎,蓝阴阳莫放黄腔;
三观殿,四壁未泥,春有雨,夏有风,邱先生怎教冬学。
这次回老家过年,闲来无事,和兄弟一起驱车到五台山下,扮开那些杂草丛,走出一条路来,登上儿时遐想联翩的五台山,山上除了野草杂树之外,并无他样,那大庙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荒芜,还有庙基边上那口干枯的水井和那棵歪瓜裂枣的杂树,难免让人有些愁惆和失落。
残阳如血的背影里,五台山显得有些苍凉,也许,许多传说中的风景也不过如此罢了。风景亦如人生,路上的风景最好,有遐想的日子最美。